誰教我的記憶太好
88節當天,爸過得真的很快樂。除了我的手機,傑也和媽合資一起買了一只錶,並且約定今晚再到海宴慶祝一番。其實每年到了這個時候,還有一個人會特別的開心,因為屬於他的88節除了兒女,還加上了孫兒們的齊聚一堂。
阿公已順利轉院到桃園長庚,加護病房的時間需要家屬的配合,我們從早上十點多便在休息區候著。和大約在兩個月前一般,口罩、洗手、隔離衣,三十分鐘內的流輪探視。事實上我很高興阿公的眼睛睜得炯亮,在我的探視下這是第一次,湊近耳邊大聲地說,說我是誰。但是卻又無法忽略阿公顫抖的身子,以及臉上不斷皺眉扁嘴的神情,那是因為偌大破裂傷剛縫合的疼痛,痛得無法入眠,痛得抽搐。
醫生說先經過觀察,如果停止出血,手術即可不必進行。
在這層厚重的雲下,我們誰也無法依賴誰,相較於好幾年前的黑天暗地,慶幸那雖然充滿不捨與眼淚卻能夠因為年幼無知,僅有無盡的哀傷與想念。然而成人的現在,儘管悲歡離合的人事無常已磨合或消長了脆弱與澎湃,灰燼之後,殘存的莫可奈何的籽,如何能不加味感慨的喟嘆?
因為已走得太遠,所以也來不及回頭,關於這條路,只能往前走,誰教我的記憶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