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歲時的我,發電子報
──僅此致我最懷念的祖父母
無論人事如何改變,如何牽攣乖隔,我始終堅持相信,儘管相距遙迢,只要往天際望盡,就可以看到椰樹的臉。
每年的春節前後,家族中老老少少,
遠房還是近親都將聚集在這塊田地上。
單件長袖上衣還是有點熱,
南下前卻還得披上一件大外套。
風吹過來迎面涼爽,可是陽光仍舊暖烘烘的。
這塊田地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大,
只是放眼望去卻沒個盡頭,
爸爸說這是家族的產業,也就因為這樣,
將祖先的墓蓋在田地的中央。
在這麼廣闊的地方玩起鬼抓人,
辛苦的大概就是那個作鬼的人囉!
地上的稻屑可以抓一把當武器攻擊,
打不過大不了跑遠一點就是了。
有時候小便一急,
乾脆走遠點找個草堆,躲在後方解決。
上完香之後,霹靂啪啦的鞭炮聲把整個氣氛炒熱!
便開始了笑鬧和招呼的喧騰。
每個人排排站,成了一整列蜿蜒的隊伍。
輪到我時,阿伯給了我一塊紅龜和二顆鴨蛋,
喜滋滋的往爸媽的方向跑去,
家裡的人到得越多領得多越多。
每年都會有這種好處,
大家也不輕易地隨便放過這個權利!
站到角落的我,看著大部份陌生的人,
我熱切的注視每一個聚在這塊土地上每個人,
我們之間是如此緊密又如此疏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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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歲時的我,發電子報
──僅此致我最懷念的祖父母
如今看來,許多用字遣詞頗為怪異
敘述上也多不通順,但
我不想作任何修改。
多年之後讀來,才發現
那個連話都講不好的自己
二二六六的也要說這麼多
原來是想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