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7歲時的我,發電子報
──僅此致我最懷念的祖父母
無論人事如何改變,如何牽攣乖隔,我始終堅持相信,儘管相距遙迢,只要往天際望盡,就可以看到椰樹的臉。
巷口轉彎角的人家有頭牛,
牠有一台牛車,和大樹蔭下的黃土地。
很多時候,對面的鴨群排列成隊,
大搖大擺的逛大街,呱!呱!呱!
呱地造勢,牛大哥也會哞個幾聲招呼。
我害怕牠那頭上的一對角,
劃兩道弧,像兩把鐮刀。
牠哞哞叫的時候,樹葉似乎都會微微的顫抖,
很好玩!可我又擔心牛脾氣一來,
大概會給撞得老遠。
有一年,牠依然臥在樹蔭底下乘涼,
身上沾著黃土,只是牠的牛車不見了。
媽媽說︰「這頭牛好多年,老了。」
老了?瘦得見骨了。
我呆呆的看著牠眨下的兩眼。
樹蔭下空蕩蕩的一片黃土,從哪一年開始?
稀落的幾聲鵝叫,只有葉片窸窣的回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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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七歲時的我,發電子報
──僅此致我最懷念的祖父母
如今看來,許多用字遣詞頗為怪異
敘述上也多不通順,但
我不想作任何修改。
多年之後讀來,才發現
那個連話都講不好的自己
二二六六的也要說這麼多
原來是想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