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遇蘭。參
「哎唷!還不錯呢!就是比較小間而已。」原本沒有很熟的大學長也不知如何聯繫上,說來就來,前前後後巡了一遍我這個不大的租屋房,還特地走向沿著走廊的房間一一敲門拜訪了整層樓其他四間室友。大學長就像個老大哥,豪爽。誰有困難就往哪跑,後來我才知道,原來重情重義的他,心思其實非常細膩。
學長哥哥從自家搬了台電視機過來,大紅色的好討喜。「這樣妳就有電視可以看,不會無聊。」拉好訊號音源線哥對著電視機插孔兀自地說。起風的九月天,跑上跑下爬樓梯的調整天線仍不免出汗,哥一邊徒手拭去:「我是早就看康不順眼,就他一個不鳥我!」一邊若有所思的笑:「不過也就只有他敢,所以才能配妳。反正我沒意見啦!」
送哥下樓後坐回床舖,靠著白牆漫無目的地來回轉台,任由跨窗的風穿打竹管鈴,是家屋裡帶來熟悉的、心安的答答聲響。現在開始的我脫身管束,那些家裡不許的、不平的,都將一一等著被嘗試被實踐。倘若我敲毀磚牆,必定是因為築建門防。是吹西風了吧?康。
你從我所思念的地方乘坐火車而來,再見已是懂得會穿上厚外套的成熟男孩。那晚你蜷曲在床榻邊薄鋪涼被的地板,我看了一夜淡水冬時潮濕的牆。「我還有課得回去了。」你近身試著手撫我的長髮,非常的輕,輕到必須小心呼吸我才能覺察那是什麼樣的感情。
此一刻鐘我以為自己可以答應你,但這個聲音僅僅從那顆心擦身而過。它情願日復一日如常跳著,沒有波瀾。那年冬季、涼霧沁人,迎新的營火卻燒得狂熱,他或者他一把吉他,張手便是一曲任恣快意。就這樣彈著唱著,就這樣聽著和著。